多年来,新西兰一些规模较大的中学都依靠国际学生“创收”,弥补政府拨款的不足。但新冠疫情改变了这种模式,随着新西兰关闭边境,这部分收入瞬间“蒸发”,迫使不少学校压缩开销,一些重度依赖“小留学生”的学校遭受重创。
图片来源:新西兰先驱报
新西兰先驱报分析发现,在2019年至2022年间,由于新西兰的海外学生骤然减少,招收国际学生最多的20所奥克兰公立高中收取的学费下降了三分之二,从5290万降至1790万纽币。边境关闭后的一年,这些公立校的国际学费骤降85%,一些中学可能需要数年时间才能恢复到疫情前水平。
比如,在疫情爆发前拥有国际学生最多的Macleans College高中,国际学费收入从2019年的550万纽币下降到2022年的290万。同时期,西湖女子高中的国际学费收入从450万纽币下降到920,995。
下表为20所奥克兰公立校留学生学费收入对比,可以发现在4年间都出现了大幅下跌。
面对这种情况,一些学校通过增加国内招生来抵消海外生源的流失,因为学生越多,从政府获得的资金也就越多。但不管怎么样,作为新西兰“创收”大户的国际学生骤然下降,对新西兰国际教育产业必然产生重大影响。
一些学校不得不裁员、削减非必要支出并推迟计划投资。
比如Rangitoto College高中校长Patrick Gale就表示,“我们通过减员保持盈余。由于收入上的损失,我们不得不暂停对学校的投资。”
新西兰公立校的大部分资金来自政府拨款,具体分为三部分:教师工资(最大的收入来源)、学校建设和维护资金,以及日常运营的资金。
很多校长表示政府拨付的资金不足,无法满足学校正常运转。比如Long Bay College高中的账目显示2019财年获得政府拨款1400万纽币,“远低于学校运营所需的1528万纽币”。
下表为新西兰中学国际学生年度变化一览。
在这种情况下,向国际学生收取的学费一直是公立校筹集资金的最重要来源。
在新西兰的公立校,每一名国际学生每年支付最高达2.5万纽币的学费(还不包括其他更高的费用),给新西兰教育业带来巨额利润,让一些学校实现了大量盈余。
为了吸引这些学生,新西兰一些大规模的公立校每年会花费数十万纽币,或向教育中介支付佣金,或干脆派人去国外招生。2019年,Epsom Girls Grammar(Epsom女子文法学校)花费了122,000纽币派员工前往土耳其、越南和墨西哥等地进行招生宣讲。西湖女子高中为此花掉了146,750纽币差旅费。
这项活动得到了回报:根据新西兰教育部的数据,在疫情爆发前的十年里,新西兰所有高中的国际学生人数增长了三分之一以上,在2019年达到峰值的17,700人。那一年,全国国际学生学费收入达到1.776亿纽币。
当时有人警告,这些过于依赖海外收入的学校,一旦发生“黑天鹅”事件,可能会陷入财务困境。
根据教育部的数据,由于疫情期间边境关闭,2022年新西兰中学的国际学生人数锐减至5130人,当年的总收入降至5890万纽币,比峰值减少了67%。
2020年,教育部因此向公立校和混合校提供了2000万纽币紧急救济。
下表为历年国际学生“贡献”的学费——
随着新西兰进入后疫情时代,国际学生数量在逐渐回升。
Northcote College高中副校长Charles Wallace称,该校已经基本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。
Takapuna文法学校校长Mary Nixon表示:“我们预计需求量很大,正在确定接收的国际学生数量。”但不会像疫情前接收那么多的国家学生。
Mt Albert文法学校校长Patrick Drumm表示,该校在海外招生方面恢复到“全面”状态,计划在三年内招收200名国际学生,而2019年为171名。
“这真是一笔好生意。”他说。
下面来看一组招收海外学生最多的奥克兰公立校数据,按字母顺序排列。透过这些数据,可以看到疫情三年对新西兰教育产业带来的重创。
奥克兰文法学校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2576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59人;2020年170人;2021年126人;2022年79人;2023年96人
当前学费:$23,75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489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419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19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34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44.2%
奥克兰文法学校。Photo / Alex Burton
Avondale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2738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21人;2020年96人;2021年37人;2022年15人;2023年78人
当前学费:$19,0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3,04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3,05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467,302纽币(低于2019年的230万)
2019-2022年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79.4%
Botany Downs Secondary College
学生总数:1734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52人;2020年127人;2021年73人;2022年42人;2023年75人
学费:$19,0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1,93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2,060 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845,551纽币(低于2019年的25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66.7%
Epsom女子文法学校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2177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10人;2020年115人;2021年73人;2022年42人;2023年75人
当前学费:$20,0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311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333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946,475纽币(低于2019年的20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53.7%
Epsom女子文法学校  hoto / NZME
Glendowie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1155人
国际学生:2019年84人;2020年48人;2021年35人;2022年15人;2023年24人
当前学费:$19,9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1,76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1,77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328,157纽币(低于2019年的15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78.5%
Howick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2095人
国际学生:2019年92人;2020年86人;2021年61人;2022年40人;2023年40人
当前学费:$17,5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220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212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633,086纽币(低于2019年的14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56.2%
Long Bay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1601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47人;2020年133人;2021年84人;2022年20人;2023年70人
当前学费:$17,28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1,72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1,73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767,443纽币(低于2019年的26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70.7%
Long Bay College
Lynfield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1806人
国际学生:2019年96人;2020年61人;2021年35人;2022年20人;2023年70人
当前学费:$17,0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1,93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1,96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344,533纽币(低于2019年的130万)
2019-2022年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74.2%
Macleans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2776人
国际学生:2019年320人;2020年326人;2021年201人;2022年115人;2023年152人
当前学费:$25,0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3,54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2,89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29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55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47.7%
Mt Albert文法学校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3239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71人;2020年131人;2021年76人;2022年35人;2023年62人
当前学费:$18,5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3,96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3,86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719,330纽币(低于2019年的30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76.2%
Mt Albert文法学校  hoto / Greg Bowker.
Mt Roskill文法学校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1744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17人;2020年77人;2021年40人;2022年14人;2023年32人
当前学费:$16,5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240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258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289,709纽币(低于2019年的19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84.8%
Northcote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1236人
国际学生:2019年97人;2020年67人;2021年31人;2022年16人;2023年48人
当前学费:$17,5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1,53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1,47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353,194纽币(低于2019年的16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78.4%
Pakuranga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2101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62人;2020年117人;2021年55人;2022年37人;2023年78人
当前学费:$17,5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2,28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2,42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804,505纽币(低于2019年的30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73.4%
Rangitoto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3457人
国际学生:2019年252人;2020年248人;2021年138人;2022年86人;2023年162人
当前学费:$17,25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3,89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3,74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17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44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61%
Rangitoto College Photo / Dean Purcell.
Sacred Heart College(奥克兰)
学生总数(接孩子2023年7月):1278人
国际学生:2019年75人;2020年74人;2021年51人;2022年32人;2023年43人
当前学费:$19,94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2,49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1,92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504,276纽币(低于2019年的11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55.8%
Takapuna文法学校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2006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98人;2020年140人;2021年109人;2022年68人;2023年102人
当前学费:$16,25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2,48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2,40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13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34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60.9%
Western Springs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1825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11人;2020年95人;2021年45人;2022年17人;2023年64人
当前学费:$18,5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2,41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2,07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68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23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70.3%
Western Springs College  hoto / Alex Burton
西湖男子高中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2585人
国际学生:2019年197人;2020年150人;2021年90人;2022年66人;2023年67人
当前学费:$20,01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3,12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3,03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12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36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65.7%
西湖女子高中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2141人
国际学生:2019年256人;2020年178人;2021年92人;2022年41人;2023年61人
当前学费:$20,0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2,360万纽币(低于2019年的2,59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920,995纽币(低于2019年的45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79.4%
Whangaparaoa College
学生总数(截至2023年7月):1732人
国际学生:2019年76人;2020年58人;2021年20人;2022年3人;2023年60人
当前学费:$16,500
学校总收入:2022年为1,880万纽币(高于2019年的1,750万)
国际学生收入:2022年为196,100纽币(低于2019年的130万)
2019-2022国际学生收入变化:-84.9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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